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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钱程远像头牲口一般叫徐怀一刀捅死,尸体横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血犹不绝从胸口淌出,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血腥场的缨云,就觉得有股寒气尾椎骨往天灵盖直冲过去,手脚发麻的愣站在那里。
心头绷紧的最后一根弦,在这一刻仿佛被粗暴的扯断,秦之惠怔怔看着地上的尸体。
“秦郎君,你与钱录事,我为啥留下你问话,相信你能想明白,也希望你珍惜拂晓之前这不长的时间,”
徐怀示意将钱程远死挺的尸体拖出去,从角落里拖了一把椅子坐到秦之惠跟前,说道,
“朝中有人跟虏使暗通消息时,你可能真不在场,但你作为鸿胪寺礼宾院丞,在虏使进汴梁城议和这节骨眼上,你竟然会在某一刻罔顾朝廷的规制,两只眼睛没有盯住虏使的一举一动,只能说明你觉察到什么,有意避开。你以为这样就能于心得安了,你以为这样宣武军三千健锐的惨死就与你无关了?你做梦!”
“你确定他比钱程远知道得更多?”朱芝忍不住出声问徐怀。
秦之惠与钱程远两个都是鸿胪寺礼宾院直接负责招待虏使的关键人物,他们仅用两天的时间进行部署,劫下缨云郡主,又将秦之惠、钱程远两人劫来,也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可能已经留下很多蛛丝马迹了。
朱芝这两年经历那么多事,现在也学会心狠了,他这却不是顾惜钱程远死得冤,他是担心直接将钱程远杀了,而秦之惠却又确实不知道细情,他们接下来的事就难以推进了。
现在听徐怀笃定的口气,似乎断定秦之惠知道得更多,朱芝也禁不住好奇。
“秦郎君能一眼看透我们不善于刑讯,咬牙跟我们周旋,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低级错误?”徐怀撇撇嘴,说道,“秦郎君以往没有跟我打过照面,这时候说不定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你们谁出去给秦郎君端碗热水过来,省得秦郎君待会儿说事会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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