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子苦笑，“除了这一首，我别的实在弹不好。我还想着多让妹妹听会儿……”

这妹控，杠杠的！

苏清欢笑道：“她会被你的琴声养叼的。你既然真想弹给她听，那就继续弹这首好了，反正她也听不懂……”

世子高胸道：“好。”

陆弃回来的时候，就听自己院子上空，一曲凤求凰恣意徜徉，深情满满。

是苏清欢弹给自己听的？

不。陆大爷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苏清欢琴技一般，他是知道的。

他问院门口的丫鬟：“谁在夫人屋里？”

丫鬟恭恭敬敬地道：“回将军，是世子。”

陆弃双唇紧抿，没有话，快步走向屋里。

“娘，”世子一曲弹完，正在侧头看向苏清欢，“妹妹动了么？”

苏清欢笑道：“她太了，还不太会动。动起来的感觉我与你过，像鱼吐泡泡，但是我还是挺高心。有时候，我做梦会梦见她，歪歪扭扭张开手向我跑过来，胖乎乎，肉嘟嘟，粉嫩嫩……”

世子忽然道：“我姨娘怀我的时候，是不是想到我，也这么高兴，这么温柔？”

他眼中极少流露出的脆弱怅惘，让苏清欢蓦地心疼。

她伸手爱怜地摸摸他的头，柔声道：“锦奴，如果有一，我无法陪着阿妩长大，那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够过得幸福。我不希望她因为我而伤怀，只要她过得好，就能弥补我心中的缺憾。你如果心里实在觉得难过，日后等你有能力，给她个身后名，善待她的娘家人，自己好好地幸福地活着，就算告慰她在之灵了。”

“娘，”世子眼中有泪，“我不难过，其实我对姨娘没有太多感情；可是看着您，我就忍不住想，她到底被亏待了。”

“往日不可追，而且你要知道，只要你好，她就好，无论活着还是长眠地下。现在我有资格这话了，因为每个母亲都是一样的。”苏清欢一手摸着他的头，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心底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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