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红了眼睛。

从她来到吴如沐身边，还从来没有见她这样发作过呢。

吴如沐似乎也意识到了她态度的不好，动了动嘴唇想什么，却到底没出来。

初盈忙替她描补：“姑娘是生病心里烦闷，姚将军要体谅她。姑娘现在太可怜了，没有什么可以倚靠的人。当年老爷在的时候，姑娘也是万千宠爱……”

可眼神中闪过黯然。

初盈的这套辞，他听了许多次；从她口中，从吴如沐口郑

她们一直在提醒他，都是因为他射杀了吴学林，才造成了吴如沐今日的困境。

从前可心虚，不敢话；可是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当初就算没有他，难道就没有旁人杀吴学林吗？

皇上这一路上遇到的绊脚石，哪个没有被清除？

吴如沐从来过因为这件事情怨恨他，但是又时时提醒着他。

他对自己，她是生病了才会如此失态的。

于是可到底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意道：“是我的错，我忘了吴姑娘生病心烦。落葵，帮我把这些点心拿出去给外面的丫鬟们分了吧。”

吴如沐眼圈一红：“你这是跟我置气吗！你走，我不想见你。”

可不明所以，耐着性子道：“刚才不是你了不吃的吗？”

“你既然给我买了，当然就是我来处置。你把给我的东西给丫鬟，不是气我又是干什么？”吴如沐哭着道。

可手足无措，“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你别哭了。不给，谁都不给。”

“落葵，拿走，我不吃。”吴如沐又喊道。

可沉默了。

既然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他除了保持沉默，还能做什么？

吴如沐把头扭到里面，初盈则开始絮絮叨叨地她家姑娘的可怜云云。

可倍感疲惫无奈，而落葵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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