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父皇是在设宴犒赏有军功的武将，那几个人你也听过名字……”

拓跋贺若曝出一个名字，流云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她竟然，连来处都没有吗？

燕川用力握紧她的手，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她注入温暖。

“你母亲身份卑微，父皇偏偏又喝多了，所以当众要了她，又把她赏给几个武将，他们君臣闹在一起……”

流云忽然快步出去，在门口扶着柱子呕吐不止。

她匮乏的想象，已经足以让她在脑海中勾勒出当时的场景。

她母亲，因为不美，因为粗鄙，就可以被这样毫无人性地对待！

这些禽、兽！

不喜欢，看不起，可以远离，为什么要那样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流云心如刀割。

燕川忙跟上，替她拍着后背，又端来水给她漱口。

“你冷静些，”燕川安慰她，用满含杀意的眼神看向拓跋贺奇，“他的话，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为了让你怀疑自己的出身，最好没有立场替你父皇报仇，他才能活下来。”

“是这样吗？”流云站直了身体，眼神复杂地回首看向自己叫了十几年的大哥。

“我有证据！当年在一旁伺候的还有许多宫女。因为父皇喝醉了，故意挑了长相最不好的人来羞辱，所以才会选择你母亲……她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死在了父皇手郑但是有两个人，在我手里！而且这件事情，并不算多么机密，不难打听到……”

也就是，真的就骗了她自己而已。

流云如坠冰窟，看着自己生活多年的宫殿，突然觉得陌生而令人窒息。

她活在一个别人想给她看的世界里，被瞒得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所以我，你不一定是父皇的骨肉。你的生父，恐怕只有神仙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你出生之后不受重视，和你母亲那般艰难度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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