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远山蹙了一下眉，条件反射似的正要放开，却又立刻握紧了。

其实他迟疑的时间，完全够赫连秋深将手抽走，但是她没有动，似乎就是故意放在那里让赫连远山控制住自己的动作。

“为什么不闪躲？”

“我不觉得有什么闪躲的必要啊。难道哥哥还会把我的手腕掰断吗？嘛，话又回来，即使您将我的手腕掰断了，我也无所谓哦——因为现在我的肩膀更痛嘛，想要把手腕断折的痛楚盖过去，简直是轻而易举——”

“那手表上的时间代表着什么？”

“呵啊——原来您竟然就想问这个？就这么个问题，把您的理智冲散到这个地步？”赫连秋深幽声笑道：“嘛，我一直都以为哥哥会是坚强的，难道竟是我高看了？其实哥哥是像核桃一样，只有外壳是坚硬的，稍微用一点力量把外壳压碎，就毫无抵抗能力了——既是心、也是脑，都柔软的无力自保。理智丧失，思考能力也变弱了——”

“回答我……”

“您都在我故弄玄虚的言语中，等了这许久了。想来也不再在意这几个时了。如果最后的时间您的情绪最为焦灼，反而让我相当愉悦——因为，越焦灼，您越能感受到痛苦爬上您的脊梁、越能体会到痛彻心扉的悔意，然后更彻底的坏掉，升格到和我交流的存在——不过，不定在您升级的时候，我会降级，依然没办法对话。这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惩罚，无论处在多喧嚣的人群中，也总是孤身独自一个——意识到这一点无法逃脱。”

赫连秋深从赫连远山束缚中抽出手，赫连远山的手就像是捕鼠夹一般，仿佛没有与活着的能够思考的生灵相连，只是死死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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