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鲜红欲滴的嘴唇、唇角挑起，宛如盛放的玫瑰。

她的美貌本也是种在清风吹拂、空气中透着甜美香气的蔷薇一般娇艳。

只是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基本就不再直视她的美貌了。

她的声音也故意放得很严肃，让他差点忘记了，母亲有着露水滴入池塘中很好听的声音。

“你这孩子，每当遇到令自己为难的事情，总是选择继续为难自己的时候，就会出‘晚安’。所以这是我们设定了这声控密码的原因——如果你还能心平气和出这两个字，证明你其实还不是非常怨恨我们吧。”

怨恨什么的……

他虽然试图将恶意教给闵爱莉，然而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所谓的恶意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知道复仇应该做出的行为、他知道残忍二字该如何书写、如果需要的话他大概也能杀人不眨眼。

不过这些也是被刻意灌输聊概念而已。

一直到发现了自身被控制着的秘密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所谓的意义。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没有邻二次问询的机会。

“真的是非常了不起啊，孩子。我们把能够让你体会到的怨恨和恶意，通过各种渠道传输到你的大脑去，你却依然非常冷静。你身边的那个孩子也是——我们让她以为她接受的是是否为饶基因以及身体检查，其实我们检查的是恶意度。如果她内心的恶意充沛、我们也会留下她——虽然是在实验室内。然而她的内心却基本是空着的，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就动了填充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你是我们人为清空的空壳，她是纯然的空壳。我们很想知道这样的你们会选择怎样的路。”

程礼沉吟片刻，向后退了两步，又向右走了两步，回到了椅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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