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就是再迟钝,此刻也听出了郑密话中别有洞,他屏退了屋中所有的无关热,只留郑密一人“明白回话”。
陈翊琮深吸了一口气,和柏灵一起走出帐外。
柏灵真的就站在门外大约四五步远的地方站着,四目相对,她先笑着道了一声“殿下”,陈翊琮很是自然地走到她身旁,“听你有朋友也被带到这里来了?”
“嗯。”柏灵点零头,“他是在平京长大的流浪儿,似乎也被当作流民抓了过来,我是一路跟着他来的。”
“他多大?”陈翊琮问道,“我带你去找他。”
柏灵愣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意外之喜,但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
“……这件事不该牵连世子爷,我等等那位郑大人吧,如果他那边走不通——”
“有什么要紧,我本来就是跟随父亲过来督查流民处置的。”陈翊琮认真答道,“如果真的什么地方有了错漏,我本来也有纠正它的责任。”
“既然世子爷这么……”柏灵轻声道,“那孩子叫阿离,今年应该是十三或是十四岁。”
陈翊琮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十三四岁?
这也和自己差不多大了……但柏灵一口一个“那孩子”喊得顺畅得很。
陈翊琮喊来了在营地里值守的校尉,在他的帮助下,柏灵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再次见到了阿离。
陈翊琮看着瘦削的阿离,不由得再次皱紧了眉。
这个少年头发脏乱,还有些驼背,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脸色也不是很好。他穿着一件单衣,胸口清晰的肋排不时会漏出一部分。
就这么一个路上随处可见的叫花,围着柏灵叽叽喳喳、没完没霖讲话。
还一口一个“柏灵姐”“柏灵姐姐”的——
柏灵明明比你还要好吗!
陈翊琮轻轻咬着牙关,假装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目光一直落在阿离的手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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