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如沉默下来。

翻过眼前最后的一座山头，众人也终于停了下了脚步。

月亮再一次从云翳后出现，向他们眼前的山峦投下一片清晖。

延绵的群山在这里消失了，他们脚下是一片巨大的、裸露的岩地——而先前柏灵听见的声响，正是远处开采石料的壮丁发出的。

柏灵看向一旁的牧成，“这里是采石场吧？”

“嗯。”牧成掩着口鼻，抬头看向老徐。

老徐带着人，往一旁背风的地方去了，几人一道跟随着坐下休息。

其他几容来了水囊，但柏灵几人没有接。

“喝点吧，”一人劝道，“一会儿下去了，喉咙干得受不了，有你们渴的时候。”

“下去？”牧成颦眉，“下这采石场里去？”

“我来今晚要做的事情吧。”老徐两手插在袖中，“一会儿老二老三，还有你们俩——”他伸手指了指牧成和柏灵，“都跟我下井。”

接着他看向人群中另一个瘦弱一些的年轻人，“老四就在外头把风，顺便看着他们的这个病号，看好别让他跑了。”

“我也跟你们丑话前头，”老徐着，起身走到柏灵和牧成的身旁，“这一片地方都是官家的地，夜里看着没什么人，白到处都是巡逻的。路上还有各种各样的暗井……别想着自己跑，你们跑了，回头麻烦只会更大，知道么？

“安安心心跟我下井救人，”老徐颦眉道，“人救出来了，明一早我们两拨人一拍两散，我送你们回外头的正路。”

柏灵和牧成没有话。

难怪这个老徐要先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原来是吃准了没了他带路，他们仨自己出不去啊。

“可以。”柏灵和牧成答道。

老徐笑起来，“爽快，那走，剩下的事我们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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