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变凉，黎梦雨几乎都出不了门，整哆嗦在床上，将自己包裹成一颗粽子。

只要月白空在，家伙就是黏在他身上的狗皮膏药，怎么揭都揭不下来。

钟嬷嬷烧好了洗澡水，正要来抱囡囡去洗澡，家伙却在月白空怀里睡着了。

钟嬷嬷想把丫头抱走，却被月白空伸手拦住。

“水烧好了？我抱她去吧，正巧我也想沐浴一下。”

钟嬷嬷听出少年话里的意思，有些犹豫地支吾了一下，“家主，囡囡虽，但也是女娃子……”

月白空抱着丫头从榻上下来，对于老婆子的提醒视若罔闻。

他朝楼梯口走去，钟嬷嬷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长满褶子的脸上尽是担忧。

月白空没有回头，倒是给钟嬷嬷一句提醒，“她是我救回来的，我们每都睡一起，她早已是我的人，钟嬷嬷可是有什么意见？”

“老身不敢。”

钟嬷嬷头垂得更低，将原本要的话都咽了回去。

在过去，大户人家收养童养媳或给男主子配置通房丫头并不少见，哪怕现时今已不兴旧时那些规矩，作为曾生活在旧时代的老人，钟嬷嬷自认插不上嘴。

可囡囡毕竟是钟嬷嬷一手带大的孩子，感情上已将其视为己出，虽然从囡囡的表现上看丫头也很欢喜与家主在一起，但多半是年少无知，不懂何为情爱。

现在时代变了，囡囡是出生在新时代的孩子，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她这般，被困在这阴森老宅中，孤独过完一生。

月白空抱着丫头来到净房，澡盆里热水氤氲着雾气，在昏黄的烛光照射下梦幻又迷离。

丫头睡得很沉，直到温热的水包裹住她的身躯才将醒过来。

“钟嬷嬷？”

黎梦雨睡眼惺忪，脆生生的嗓音里带了几丝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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