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是真的不在了，这口气也总要有人来承受，梦娇是女人，他不屑于与她计较，只要她偿命，过程他可以不参与，便交给钱进自己来处理。但若逮到霍明华，他总也要从他身上狠狠出一口气，否则，以后他到霖下也无法给凤莲交代。

钱进离开了，其他人也缓缓从书房里出去。

唯有月九儿走在后面，还有牟大壮，在知道所有真相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月九儿才来到牟大壮跟前，温言道：“牟大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在这事上我也有错，我向你认错。”

罢，扑通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牟大壮吓了一跳，虽然心里的悲愤犹在，却也知道事情与她无关，她这样跪下去，自己也承受不起。

他忙蹲了下去想要扶起她，月九儿却摇头道：“凤莲嫂子是为了去后山给我采紫苏，才会有这样的意外，如果没有这事，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牟大壮咬着牙，一双眼眸又酸又涩，差点痛出眼泪。

他也跪坐了下去，看着窗外明媚的日光，哀声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能力让她过上好的生活，让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受苦。”

“牟大哥，我知道我罪不可赦，可现在凤莲嫂子已经不在了，你要坚强，子棋需要你，他已经失去了亲娘，不能连爹也没了。”

牟大壮握紧自己的双拳，悲痛得连话都不出来。

没了娘子，可儿子却还在，他现在需要自己，他也不能在儿子面前继续消沉下去。

可是，凤莲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连她都保护不了，这一份沉痛如何释怀？

“牟大哥，这里没有旁人，你若想哭就好好痛苦一场，哭完了之后，我们还要打点翠花嫂子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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