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纪薇的脸时，李缺猛然愣住。

恍惚间，他看到了另一名女子的面容。

县城里羞涩的笑，郡城外重逢时欣喜的笑，边陲镇再见时惨淡的笑，后来朝夕相处时幸福的笑......

无数张笑脸重叠，到最后忽得变成了一个牛头，牛背上骑着一个青年，正笑得灿烂。

“我在九之上等你！”

扪心自问，李缺绝不认识这青年，但他的话却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催使着他产生了一种极迫切的渴望，要到九之上去看一看。

回过神来，红烛映衬下，新娘的俏脸娇媚如花，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眼波中的水光分外诱人。

但李缺在这里已呆不下去，他蓦地发现，这温柔乡竟像是一座囚牢，要将他永远束缚在这里。

“梦......我的梦......”

他轻声呢喃，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转身奔出洞房，村中父老都诧异，新娘更是快步追出，眼眶中泪水涟涟。

但李缺已顾不得这些。

一路跌跌撞撞离开了大二村，穿过密林时，白毛和大黄追了上来。

它们看出了李缺的焦急，因此载着他穿过密林，直到县城外才与他分别。

入了县城，李缺四下寻访，却也没找到梦里的姑娘。

至于那青年和那头青牛，更是连半点踪迹也找不到。

他又四处向人打听九的位置，但最终却只从书先生嘴里，听到这么一处地方，那是一切神话的发源地，传中，所有的神仙都居住在那里。

“去哪才能找到神仙？”李缺问。

书先生笑而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是在怀疑眼前这少年是个疯子。

询问无果，李缺悻悻然离开，又在县城里四处询问。

仍无果，唯一的结果，是县城里出现了流言，城里不知怎得来了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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