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白光之前，他道：

“酒罢歌馀兴未阑，桥清水共盘桓。波摇梅蕊伤心白，风入罗衣贴体寒。且莫思归去，须尽笙歌此夕欢。逐胜归来雨未晴，楼前风重草烟轻。谷莺语软花边过，水调声长醉里听。款举金觥劝，谁是当筵最有情？”

第三道白光前他只一句，“侠客白衣身似雪，不染凡尘半点埃。”

路过第四、五、六道光时没有停留，只是了三个词：“秋霜、芦苇、山皎。”

而在下一道光他站住了，无言，竟如醉了一般失神。

就这么站着，许久。

人中仙过来了，问道：“人？事？物？”

他怔怔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我可免费为你卜一卦。”人中仙摩挲着纸牌。

他摇头，“无需，我怕非我所愿。”

人中仙叹气，“也是有心魔的人。你的答案，不算对，不算错。”

“我不在乎。”

“这样的答案，实在找不到奖励你的理由。”

他摆手，“无所谓，不会有白得的东西。”

罢便来到了别扭身边，一言不发。别扭和他两无猜，自然知他心绪，也不打扰他。

他从侧后方看着她的脖子和下巴，好嫩，让他想起了童年，差点伸手去捏。

不知为何，只要看见别扭，豆蔻的影子就淡了，两者不相容。如果能一世伴着她，何需豆蔻呢。可是这对别扭不公平，她岂能只为了他的私心而活？

他来到邻袄白光之前，轻轻念出一首古诗：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也学牡丹开。

当别扭听到这首诗，眼眶竟湿了。

花满楼摘下一朵花在鼻前嗅了嗅，又扔入了七宝池，怅然自语：“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时梵音礼乐又响了一遍，那人又过一净土。

吕延觉得莫名烦躁，便对人中仙道：“前辈，能送我离开吗？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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