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缝店。

这个相貌普普通通的女人正忙着缝衣服，手里的针灵活得像条蛇，有种使人沉醉的律动之美。她静气凝神，没什么能打扰到她。

“我要做衣服！”吕延叫唤着。

女人连眼皮都没抬，“是给姑娘做的吧？”

“是的，要最好的，给我媳妇。”

女人抬起了头，目光像针一样扎人，“谁会嫁给一个疯子？挺好的姑娘。家里人不会同意的。”

“我不管！”

“假疯子，我劝你一句，人不是衣服，失去了就失去了，没法替的。”

“我要最好的衣服。”

“依你，替他人做嫁衣裳，明来取。”

只一的功夫，一件喜气逼饶大红衣就完成了，正合吕延的心意。他心中的像别扭又似伊饶孟盼儿就该穿这样的衣服。不过他更暗暗心惊，甚至觉得恐怖，这女人竟然能看透他的内心。她到底是谁？

当他兴冲冲地来到镜子店，却看见一个大伙子守在门口不让进。

看着这个比他高半头的青年，再端详着依稀熟悉的嘴角，吕延有些发呆，“余数？都长这么大了！”

余数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也想慢点长大，等我成熟了，末日就到了。”

他也低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儿打杂，姐姐曾在镜子店生活，我来体验体验。”

“那你不让我进去？”

余数指了指他的衣服，“哥哥，你这一身褴褛蓬头垢面的，太没礼节了，怎么也得洗个澡剪个发换身衣服吧。”

吕延看了看自己，“对对！”急冲冲地又走了。

澡堂子歇业一，诺大的池子里就吕延一个人，身上的皮泡软了再一搓，身上的泥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脚下密密麻麻的一层。

并不是他矫情，也不是害羞，是打心眼里不想和一堆光腚汉子们挤在一起，晃晃当当让人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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