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给聊。”芸香漫不经心地答，“姑娘痛哭流涕地来求我。

“我几次三番询问可想好了，她皆道已然决定，绝不后悔，我又有何理由不给？”

马襄双眸通红：“她当真是这么的？”

“自然。”芸香斩钉截铁。

马襄更气：“她倒是狠心。”

“狠心？”芸香冷笑，“她若真是狠心，当给你一刀才是。”

马襄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你知道什么！”

空明皱眉，将芸香挡在了身后：“马施主，还请注意你的言辞。”

芸香却直接开口嘲讽：“你与她青梅竹马，两无猜。

“两家更是世交情谊，早早定下婚约，有意结秦晋之好。

“世人皆知，她蓝彩蝶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对你万般好，可你却风流无度，日夜流连青楼酒馆，烟花之地。

“你置她于何地？置你们的婚约于何地？”

马襄哑然无言。

“马襄，当她捧着一颗心给你时，你不屑一顾，弃如敝履，如今你又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芸香嘴下不留情，广袖一挥，一个女子明显带着伤情的声音响起。

“狐仙娘娘，信女蓝彩蝶前来求一杯忘情水，求狐仙娘娘成全。”

马襄瞳孔微微放大，这是蓝彩蝶的声音。

他永远不可能忘记。

“忘情水一旦喝了，可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你可想好了？”

“信女，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这便是忘情水，一杯喝下，前尘忘尽。”

“你可还有话，要留给那个人？”

“无。”

“一旦喝下，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信女知道。”

随后，是一阵沉默。

“狐仙娘娘，若真有一日，他真的找我了，请您转告他一句话。”

“可。”

“我可以等他长大，但是，我已经没力气等他成熟了。

“所以，就到这里吧，我放过他，也请他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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