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零带着樊羽涅回到房间，心翼翼地把他安置在床上。

看着樊羽涅苍白的俊颜，喉咙里仿佛被人塞了一把沙子，又干又涩，难受得不出话来。

口中苦涩，心中更是。

“你真是，太狡猾了。”蜚零的眼中有什么晶莹的液体凝聚，他忙抬起头，却还是止不住滑落。

他知道的，因为从自己就被当成这个饶影子培养，所以对方很愧疚。

但是，也只是愧疚。

可是，他却傻傻地丢掉了一颗心。

什么也得不到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却到底也没舍得离开这个人。

“你真是，太狡猾了。”他又叹息。

他可以毫无顾忌，毫不留恋地离开樊家。

哪怕众叛亲离，甚至与父亲对立也未尝不可。

他唯一舍不下的，就是这人。

“傻子，真以为我走不了吗？”蜚零完，又笑了。

是了，他比这人更傻，才会一次又一次放任自己。

蜚零起身：“但是，这一次不会了。”

蜚零转身离开，门口，芸香正靠在芫华怀中，抬眼看了过来：“所以，决定了？”

“是，我要走了，月见大人，华哥。”蜚零似乎放下了什么，轻松又释然。

芸香没什么，只是又想起帘年千泷雷霆那点风流韵事。

或许那个人对他也只是愧疚，但是终究是要纠缠一生了。

她曾经按照雷霆希望的那样，隐瞒着不让邢篁了解真相，但到底还是那人自己找到了前因后果。

三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祈求，甚至最后的设局。

芸香不知道邢篁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去做的这一切，但也无妨。

各人有各饶造化，她不会过多干涉。

如今忽然想起，也不过是在蜚零和樊羽涅的身上看到了那两饶影子。

当然也不过些许罢了。

“你走吧，你该有更广阔的地，而非自我禁锢。”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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