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怕你生气。”漆染低着头，唯唯诺诺。

程亦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黏腻，又看了眼漆染头发上几嘬毛，被他揉的粘了起来，叹息一口气，拉着漆染进了洗手间，用一个干净的毛巾，沾了温水，小心的帮她擦干净。

漆染此时就像是一个布娃娃，任由程亦摆布，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

“漆染。”程亦垂眸，看着漆染乖巧的样子，许久后，终还是轻声道：“你为什么会怕我生气？”

漆染一愣。

对啊，为什么她会怕老板生气？

但是直觉上，她觉得，老板应该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程亦看着漆染低垂着脑袋的样子，循循善诱道：“漆染，有些东西，你是已经察觉到了，但是就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对不对？”

“我......”漆染觉得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平常遇到什么危险或者事情，她都能一往无前的冲在最前面，唯独遇到老板的事情，她总是喜欢逃避。

她不明白老板在说什么。

“你那么敏感，有些感情不可能察觉不出来的。”程亦轻声道，“你潜意识在逃避，我不明白你在逃避什么，担心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你所担心的，在我这里都不算是事儿。”

漆染又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缩回壳里的蜗牛，眼神里全是躲闪，她......潜意识里似乎是明白老板说的话的意思的，但是自己的思想，似乎在有意识的逃避。

她现在脑海里，真的乱极了。

程亦把自己的手洗干净，用毛巾擦干，慢条斯理的样子，十分磨人。

“漆染。”程亦转眸看向她，原本有些清冷的眸子，带着些许热切，“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想，我等得起，今天下午不用上班了，回去搬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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