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虚空之中，往生蛊就变得活跃起来，在昭儿的掌心之中轻轻颤动翅膀。

被蝴蝶翅膀轻轻划过掌心的感觉十分奇特，仿佛情人在耳边的呢喃。昭儿怔楞了一瞬，捏着它仔细查看。

它看上去比普通的蝴蝶还要小一些，但是精致绝伦举世无双，翅膀上的五色纹路明明是很简单的，但是看得越认真越深入，便会觉得它实在变化无穷，仿佛能够描摹尽世间百态一样。

但是昭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的变化永远比人们想象出来的更加迅捷，更加莫测。

往生蛊再怎么厉害，也是一个人的作品，一个人，永远比不上所有人。

她很快便收回心神，依旧将往生蛊捏在手心里，带着它飞往阴阳大陆。

半路之上，不出意外地遇见了昭明。

她从远方飞过来，好像一团热烈的火焰。

然而却是幽冷的、毁灭一切的火焰。

昭儿平静地看着她，主动打招呼：“你总是能够很快找到我们，就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样。”

真是讨厌透了。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但却用全身上下每一个寸地方传达了这个意思。

昭明看着比从前都显得平静得多的昭儿，心头一丝疑惑转瞬即逝，微微笑道：“你看起来和那天没什么差别。”

她还是一身月白长裙，长发随风飘散，像是月中仙子一样不染纤尘。

不染纤尘？

昭明想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嘲笑。

说到底，还是踩着杨昭的鲜血才成就了仙尊，和她有什么差别吗？

真正不染纤尘的人，活不到现在这个时候。

她抬起惨白的手掌：“把东西还给我。”

昭儿不理她，抬手便是两道银镰。

昭明不闪不避，但两道银镰却自动从她身边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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