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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

顾延川一路狂奔而来，终于飞到了重症监护室。

他嘴里还喘着粗气，目光直戳戳地看向病床上的顾司南。

一向无所不能似乎什么都不怕的父亲就这么虚弱地躺着，身上弥漫着可怕的死亡气息。

顾延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老头，你……”他沉重地迈着双腿，好不容易才走到病床前，差点跪在了地上。

盛北北跟在顾延川身后，同样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顾司南扯了扯嘴角：“延川，北北，你们来了……”

“临死前能看到妻子儿女在身边，也算没有什么遗憾了。”

“死”这个字刺到了顾延川的神经，他登时就红了双眼，咆哮道：“老头，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不会的，你在骗我！”

“老头，你快起来啊！”

顾司南见他脸上写满了绝望和哀伤，不禁有些动容。

他几乎没有给过这混蛋小子一星半点的父爱，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愿见到他，将曼曼的事迁怒到这小子身上。

打他、骂他、冷落他。

这小子身为他顾司南的独生子，竟然差点被活活饿死，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他没好好教导过这小子，只知道骂他废物。这小子前些年变成纨绔子弟，他的责任很大。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可这小子竟会为他的离去悲伤。

“延川，对不起，以前忽视了你。”

顾司南一副交待遗言的语气，顾延川痛哭流涕：“老头，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么好的儿子。”

顾司南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其实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砰！

顾延川双膝跪地，颤抖着抓住父亲的手。

“爸！”

顾司南气若游丝：“我终于，听到，你叫我一声，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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