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大概自己都没有察觉。

明明半夏才是亲生的，可整整二十四年，没有任何关心——她哪怕提起半夏的自杀，都是淡漠冷静的。

养育之情大于生养。

整整二十四年，足够让一个人忘却血缘亲情。

也足够让一个人，割舍不去虚假的美好。

-

半夏此刻刚做完检查，望着一屋子的人，有些头疼。

顾念在第二天便得到禁令解除，可以自由行动。此时积极主动的化身端茶小妹，在病房里忙前忙后动个不停。

穆子言看着又是倒水，又是切水果，又是借用厨房煮鸡丝粥的小女孩，心里非常不对味。

别说这丫头本身也不过刚从病床上下来，单说这待遇——

他都没体验过！

穆子言没忍住，把经过身边转个不停的小陀螺拉住，“医生刚嘱咐过你，别累着。”

顾念捧着水杯，很无辜。

楚御泽倚在墙上，扶了扶金丝眼镜，“还有四个月生产，多运动运动也好，顺产不那么累。”

穆子言：……

自家阵营有人叛变。

顾念扬起唇角，“楚御泽都说了！肯定没事的！”

手中的衣袖被挣脱开，穆子言凉凉的瞥了眼楚御泽：“你很闲？Z国的项目还要多久？”

“是说那堆土么？”半夏悄悄举手，“我已经比对出一些特质了，还没找到时间和楚医生汇报。确定方向的话，应该很快能出结果。”

楚御泽眼镜框后漂亮的眼角微弯，很是满意，“小橙子真厉害。”

穆子言：……

脸色越发的阴暗。

楚御泽冷静下来，不会把脾气发在顾念身上，却不代表他不介意。

人是亲手交给顾念的，让程薇得逞的机会，也确实是因为顾念一时没想到，送上去的。

这大概就是好心办坏事的典型。

稍稍冷酷些，别这么热心，让半夏迟几天再找到房子——说不定就没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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