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的很伤胃。”

安颜神情恍惚，苍白的唇角竟泛起笑意，“原来，真的会生病啊……”苏成彬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自己有意吃了太多伤胃的食物！说不出究竟是悲痛还是盛怒，他一把抽出手来，手背上青筋都隐隐迸起。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自私？”

想起从小到大听过的无数次争吵，父母的争吵，他腾地起身，额角青筋也迸了开来。

“就因为你们这么自私！我才会跟婶婶那么亲近！”

正要掉头走掉，苏沐扬淡淡拽住了他的手腕。

“哥。”

淡淡一声呼唤，苏成彬蓦地冷静下来，望着弟弟沉静却隐隐悲怆的侧脸，热泪却再无法抑制，竟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滚落。

“坐。”

苏沐扬并不抬头，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苏成彬坐回去，抹了把眼泪，倔强地不肯望一眼母亲，口吻也冰冷而强硬，“是你害死了我婶婶，我至今没办法原谅你。也别指望你生了病，我就会原谅你。这是没办法原谅的事。”

索性话已说开，索性沐沐已知情。

索性有些话，痛痛快快说开。

“哥，有些人，已经不在了。”

苏沐扬的口吻淡漠不惊，一颗心如何痛楚，却只有自己清楚。

可是，他更清楚的是：

“有些人，注定回不来了。我们活着的人，再难过，她们也回不来了。”

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

早在当初钱雨蒙整容整成他母亲的样子，他就有所怀疑了，再加上父亲苏辰逸，与叔叔苏辰晖一直不睦，尤其是季妍这个名字，在上一辈乃至爷爷眼里，一直都是一个讳莫如深的名字，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早有心理准备，此刻才如此沉着。

“是啊，注定回不来了。更没办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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