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先是一愣,继而无声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她笑着摇头,“所以你认准了我是国师府的细作,所以你将挑选人奴之事交给了我。因为你知道,我挑选的必然都是国师的人。好厉害的手段!如此一来,既能平息太子寿辰时的动乱,又借机将国师多年培养的细作一网打尽!墨黎,我真是轻看了你!”
“大姐……你为何要杀了小汐,还要将此事嫁祸给相宜啊!”墨黎的眼圈红了,她紧紧抓着手中那截腰带,“我们一直拿你当亲姐姐看待,你为什么……”
说到这里,墨黎不由哽咽,这么多天以来,那强行被她压抑着的愤怒和不解终究不受控地爆发而出。
大姐回头看着她,那最后一抹哀伤很快被满面的冰冷覆上了。
“我叫江渔歌,我父亲曾是雨师名将江峰,可他偏偏爱上了一个庸族,生下我这个半灵之躯,沦为雨师的耻辱。他被巫王逐出了巫王宫,发配禁林,从此下落不明,母亲被雨师的灵族骂做祸水,成了过街的老鼠。我父亲江峰和国师本是挚友,所以母亲以死为我求来了一个人奴的身份。……阿黎,我早已没有亲人了。若你是我,该如何自处?”
江渔歌平静地诉说着自己这不堪的过往,恍然想起幼时在她的父亲还没被发配之前,她也曾被父亲带着去国师府做客,记得桃花树下,她拍着手看申枢向自己展示修灵的进展。
那恐怕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因为,申枢同旁的灵族不同,申枢从不曾因她的出身而疏远她,也不曾因为她迟迟没有启智而放弃她。
那时,她和她的枢哥哥日日期冀着自己灵根开启的那一日,可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她除去容貌变化得如灵族一般缓慢之外,竟没有丝毫启智的迹象。她不过是个半灵,拥有灵根的可能性本就很低,那段日子,江渔歌害怕极了,她很怕自己真像母亲一般,只是个庸族,可申枢依旧日日鼓励她,安慰她说,“你瞧,你都快两千岁了,那些凡人贱种可是没本事活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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