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裙边白槐花纹样蜿蜒而上,清简一无繁复,手中细细绣着锦帕,一如从前。她惯有的疏淡清冷未减分毫,大抵是从未遇过那金玉琳琅,她不贪一场富贵,亦不怨造化与因果。然彼时年幼,盼着走过家乡那座石桥,越过青山烟柳处,离了故土。
故园从来无此声,也无千帐灯。绣的还是最喜竹,心境却不如常,针脚细密处心思繁复,是一晌静好无虞。原思虑着绣些富贵姣妍之花,却终难使之栩栩而生,若心无其物,便无跃然而上之感。是了,柔情婉媚,从来都不是她。
锦帕已成,却陡然使她念及母亲,如今虽于宫中籍籍无名,却已无须寄人篱下,以绣品为生。不觉哂笑,旁的女儿家诗书琴棋,她却偏偏绣工出挑些,倒不像是个官家女儿。竹节傲然而生,晨光入阁,衬锦帕之上翠色熠熠,似临风而立,如她般风骨傲然,这般或是随了父亲几分罢。天若欲雪,可使众花失色,然仍有毅然者,弗畏清寒。
以前作为宫婢,活动总是围绕着主子,基本只能去几个点。被打发后更是忙于工作,那有闲余时间外出。如今我已罢脱奴隶之身,当然尽情去探索,在有限的自由开阔眼界。
跑马场位于北面,我虽不懂骑马,但这地胜在下人难去,足以让我慕名而来。来时这地只有几个面生的下人,不怕遭异样目光。到一旁马房看马,虽知是骐驹,但无此知识,分辨不清其优其劣,好奇伸手碰马,马温顺,依然自得其乐。
见她凝神,似乎在回忆从前,也不敢轻易出声打断。我心思散,哪怕是与旁人叙话时亦是常常三心二意。也不知爹如今怎么样了……这次游说鞑靼的任务本身是轮不上爹,偏前一位谋臣胆小怕事,眼见着鞑靼王入中原后烧杀抢掠的残忍之状,竟是临阵脱逃了,爹这才自荐去离间铁温王和鞑靼王。此次出行颇为凶险,鞑靼是蛮夷之邦,并不信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一说,一招不慎就有可能被砍头。故而临行前,爹只交代了兄长和我,竟是连娘亲都瞒着了。幸好,他平安归来了。否则即便此战大捷,我也必定不会欢喜。此时我与她各怀心事,却丝毫没有向对方吐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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