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遵命。”诚如太后所言。阿斗之事,唯有出刘平之口,张俭方能信以为真。
刘平乃刘备族兄。何后母子安危,责无旁贷。故太后所求,刘平断难拒绝。亦如何后所言,窦太皇暗下衣带诏,必与党人,脱不了干系。
蓟王与党人,并无仇怨,亦未迫害。只需得知阿斗种出蓟王。党人自不敢加害太后母子。料想,此事不难。
太后所求,理所应当。亦是人之常情。试想,以刘平为人,蓟王族兄,长者之风。焉能拒绝。
只是,与党魁张俭,素无往来。该如何登门拜访,方不至突兀。亦不引人注目。还需细细思量。
刘平忽想起一人。左中郎将,吕布。
吕布曾受邀,参党魁置酒高会。若张俭亦暗奉窦太后密诏,屡次三番,邀请吕布赴宴。未必无拉拢之意。否则,自命不凡,自视清高的党人,又岂会轻易折腰,与吕布为伍。
细思极恐。函园内外,暗流涌动。此还是蓟王临朝。若待蓟王归国,再无掣肘。党人、外戚,当如何并存,我辈又当,如何自处。念及此处,刘平无由来,一声长叹。
三足踆乌,船宫正殿。
辅汉幕僚齐聚。
蓟王将何后之事,告知于众。
中丞贾诩起身言道:“‘机事不密则害成(注①)’。衣带诏今为太后所知,亦不出所料。然,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臣以为,当详加琢磨。”不愧是善度人心贾文和。
刘备随即醒悟:“文和之意。乃奉诏之人,故意为之。”
“主公明见。”贾诩掌门下游缴,洛阳内外消息,皆逃不过其耳目:“昨日何车骑并袁公路,相约小酌。后醉宿汤馆。今日晨,何车骑便直奔西园,面见太后。料想,乃是从袁术口中得知隐秘。袁术,出身名门。且向来精于世故,早早外出辟祸。之所以裹挟入衣带诏,所求无非‘权利’二字。换言之,泄密衣带诏,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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